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讯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百名优秀文学艺术家扶持计划”入选者宁可的长篇小说《日月洞》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
宁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百名优秀文学艺术家扶持计划”入选者,陕西文学研究所首批重点研究作家。曾在《延河》《天津文学》《青年文学》《飞天》《小说界》《山花》《青海湖》《当代小说》《滇池》《红豆》《满族文学》《厦门文学》《延安文学》等二十多家文学期刊发表六十余篇中、短篇小说。短篇小说《左右》被《中华文学选刊》转载。短篇小说《羊》列入2018年文学AI榜单第38位。出版长篇小说《日月河》(北方文艺出版社)、中短篇小说集《明天是今天的药》(中国青年出版社)。第六届秦岭文学奖小说奖获得者。现居西安。
内容简介
山里有个洞,洞中还有洞;山外有个镇,镇中亦有“镇”。洞叫日月洞,镇为日月镇。日月洞的主人黑娃也是日月镇的镇长黑娃。黑娃白天是镇长,晚上是洞主。镇上有个机械厂,是日月镇的纳税大户。机械厂的厂长姚栓牢就成了日月镇呼风唤雨的人物。日月镇根据地势分为三块,镇东为平民区,镇西为文化区,镇中为经济区。日月镇的三朵金花大凤、二丫、三美分别住在镇东、镇中和镇西。三个人情同姐妹。日月镇以生产陈醋而闻名,大锁是个陈醋作坊的个体户。因了醋的声名远播,日月镇瞬间变得寸土寸金,开发商搅得昔日宁静的日月镇风起云涌。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隐藏在日月洞洞中洞的秘密。小说围绕陈醋的代言人大锁、日月镇镇长黑娃、机械厂厂长姚栓牢以及三朵金花大凤、二丫、三美在面对金钱、爱情、欲望时不同表现,试图刻画出现阶段下小镇人们的迷茫、彷徨和价值取向,从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勾勒出小镇不同阶层人们的灵魂动影。
责编荐书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好演义。大凤的丈夫是大锁,大凤的梦中情人是姚栓牢;二丫的丈夫是姚栓牢,二丫的梦中情郎是大锁;姚栓牢的续弦是二丫,姚栓牢的地下情人是三美。大凤、二丫、三美,这日月镇上的三枝花,尽管花季的绽放不争迟与早,但重情有义是她们三姐妹的好。姚栓牢有钱,但他怕大锁,只因年少时调戏二丫被大锁一脚踢下山崖窝;大锁怕黑娃镇长,只要黑娃咳嗽一下,大锁就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黑娃镇长有权,却差点被姚栓牢的钱财套牢,幸好赃物都藏之日月洞,方能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有道是:三个女人唱大戏,三个男人三国杀。这戏中戏,梦非梦,纠缠不休,按下葫芦浮起瓢,怎一个“乱”字了得!小说家宁可就像一个善于编织罗网的能工巧匠一般,以醋为媒,以情做线,把地处偏僻的日月镇三女三男硬是串起来,编织了一个另类的“世外桃源”:人分三六九等,地分镇东、镇中、镇西,一棵硕大的老柳树,见证了一个小镇的兴衰起落、喜怒哀乐。小说细节出乎意料,又始终在情理之中,把一个农村小镇在经济大潮冲击下的人性蜕变刻画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读起来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宁可还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家,善于把虚无缥缈的梦境涂抹得五彩缤纷,令人深入其境、眼花缭乱而又流连忘返,久久不愿醒来。日月洞,洞中善恶自留存;日月镇,镇里姐妹情谊真;日月寨,寨子平淡藏乾坤。正所谓:世俗红尘善恶皆有报,胸中丘壑喜怒何时休。
宁可的长篇小说《日月洞》语言幽默风趣,描摹状物精准深刻,细节安排曲里拐弯,既有大起大落、怒发冲冠之怒,又有柔情蜜意、刻骨铭心之恋,实实在在一幅醋海扬波、情天恨海的人生百态世相图。值得欢迎各位关注、收藏。(全秋生)
相关评论
《日月洞》的时代心战与爱情执念阿 探
宁可,先周遗民之今世没落贵族。没落者,众生趋利之凸起,情怀之缺失旁落;贵族者,中庸洽切源流之汲取。因着文王故里的文化浸润,宁可的小说在惊心世象进行时中,潜自培育着熔炼时代酷烈的体温,给予在幽暗中各自奔走的人们以光亮。他的肉身深处时代之中,精神游离、飘逸于物质之外,不断闪击并穿透时代坚质外壳,冰释着人们与时代的世仇。在上帝面前,人人有罪;同样在上帝面前,人人都能被宽恕。这种兼容并包,近追路遥《平凡的世界》里“无坏人”,遥感司马迁《史记》还原人物于历史之客观立场。读来常常不禁令人惊叹,古典文法与现代小说竟有如此亲近关联。
宁可是文学陕军书写时代的重要作家,他关注并精准地揭示着人与时代的存在关系。他的小说始终表达着两个交织交错的维度:时代失衡的冷酷与众生共性进路的探索。物质发达与猛进,人文缺失与找寻,人性的迷失与复归等进入小说内质构建,饱满而矛盾的元素共进共生共融。宁可以太极图式大美自然地凝铸着小说的平衡之境,亦凸显着世间万物的缘起缘灭历程。首部长篇《日月河》以圣徒式赎罪的赵老歪失去爱情,权力,利益,甚至世人正常的生命快乐等无尽的担负,淬炼出一种高于政治信仰的生命依存,划破了日月长河长久的阴暗。五年后,《日月洞》着眼当下,如同一颗不期而遇的炮弹,在细密、幽暗的时代图景中轰然炸响,在现代物欲横流中让人们看到并体味了夺路而出的爱情,爱情已死时代的袭面而来的饱满、充沛、热气腾腾的爱情,有着古典心魂起底的当世弥足珍贵的爱情。这是欲望时代的爱情,是时代骤变与生命之不变的对峙。对峙与共振中,令人们依旧能够作爱情不惧、执着与无限的畅想,这亦是任何时代都无法忽视的爱情执念。尽管每一个痴情的女子都伤痕累累,也无法阻断她们飞蛾扑火般的生命决然。
宁可在被物质格式化的,貌似重口味实则寡味的日常中,提振了爱情原本的精神性,重书了爱情的本义与坚贞。日月山上有日月洞,洞中有洞,映照着人世之幽深幽明不定,更是人性光亮之下的表层表面,亦是无底的幽深黑洞。人世经历就是在红尘中的历险,就是一场迷失自我的找寻,就是人性本真的复归与灵魂的救赎。所有人之间的有形无形的战斗,都是心战的延伸。三个惊艳的女人(大凤、二丫、三美)的心结勾连着四个男人(大锁、黑娃、姚栓牢、郭一凡)的心战,钩沉起日月镇疯狂的商业经济对人心与乡土的吞噬。
对男人们而言,心战是金钱与权力的争夺与厮杀;对于女人们而言,则是爱情扑朔迷离的结怨与消散。毋宁说《日月洞》是欲望支配下或明或暗的心战,不如说是三个美丽女人情感图式共振共进;毋宁说是三个女人的情感劫难与归宿,不如说是迷失人性的回归图式。旷日持久的心战随着主战双方的不知所踪而尘埃落定时,被这场混战所携裹的女人们终于从沉迷沉溺中警醒,情缘孽债各有所处:爱情执念者二丫情有所归,同是爱情执念者的大凤选择了持守与等待,为报恩做了男人间心战工具的三美则从私情迈向大爱播洒。作为骤变日月镇的不变者大锁与二丫,坚守了自我本初淳朴,虽历经曲折,最终如“大锁醋”般纯美与日月山和谐相融;镇长黑娃与机械厂厂长姚拴牢,早已淡出他们曾经把持、玩弄于掌心的日月镇;所幸的是黑娃历经一场大火的生死考验,被本为“畜生”的狼“大黑”所救,洞明了人性之恶狼性之善的嬗变,心念已趋向自我救赎;为贪欲所完全控制的姚拴牢沉溺欲海太久太深,心能否抵达彼岸,未可知。将政治从小作为理想的郭一凡,作为三个强势男人的陪衬,在姚大钱袋子、老大大锁与镇长黑娃之间灵活应变着。当席卷了全镇的混战落下帷幕时,他的意识失魂落魄地游走在日月镇上,如哲学家透析着强者的过往与自己未来。他虽然是一个极为清醒的人,也不免会堕入自我虚构的迷梦中。他的意识奔袭与疯狂,直接承载了得失同行的古理。一个卑微生存者的行为与意识,亦表明人生本是一场自解自渡的过程。
一场大雪涤荡了所有的恶与罪,日月山恢复到曾经的日月山,日月镇回归人心平和的昔日。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种种幽暗交易的日月洞,在历经一场大火的洗礼后,最终成为过往者的歇脚的驿站;而大山深处的黑山寨最终化作隐喻着人心敬畏的“日月寺”。这似乎与极速猛进的时代节奏不大合拍,然而这却是宁可对时代极端倾向的质疑与拷问,或许只是天问罢了。文本叙事从那个物欲红尘退守到一片水色的山间,退至佛性虚空之境。小说在人心烈战中,不忘铺设一条意识通向本真的生态主义回归之路。宁可在现实强势的背离中,在所有人性交织的迷宫中打了一个洞,接通了生民之初的天道自然,复归一片和谐。这既是精神的出口与进路,亦是宁可小说弹性自如的收缩空间。
换而言之,宁可是精熟于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作家。所谓城镇化进程,商业利益的争夺,权力争夺,不断设局,不断突围,如管涌般暗流涌动等等,只不过是三个女人的情爱荡漾的背景或布景或景深。小说彰显异彩之处,在于你死我活的物欲权欲争夺中,擎起了此时代早已枯萎、易碎甚至死亡了的爱情执念,文本在叙事中进入情爱最纯粹的审美之境。二丫从大锁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就爱上了他,然而大凤抢先嫁给了大锁,二丫相望相守而不越界。大凤出走后,在姚拴牢未染手自己之前,她把完整的自己给了大锁。她最终坚决地选择与姚拴牢斩断关系,甚至不惜搭上陈醋配方。大凤内心一直爱着姚拴牢,即便他从多年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即便她自己已经嫁给大锁,这一切无法阻隔爱情执念。为此大凤为自己久远而恒久的爱情,为姚拴牢保留着大锁不曾侵犯的肉体领地。当大凤出走老城被三美欺骗和郭一凡“做了”丑事后,她是痛心疾首的。而当她知道真正和自己交合的是姚拴牢时,她内心又是空前的欣慰与满足。当所有真相明了时,三姐妹因男人彼此间恨意冰释,迷梦方醒,大凤选择了等待不知归期的姚拴牢,此举无疑有着“山无棱,才敢与君绝”真爱坚贞。三美在极端贫穷绝境中,受惠于姚拴牢,她选择了用自己回报,甚至甘为其吞噬日月镇的工具。当贪欲与心战演绎成充满血腥的厮杀时,她明智地退守了,和大凤、二丫一样放下了爱恨纠结,选择播撒大爱,重新做人。
三个女人的爱,不可不谓真爱,真爱是直奔灵魂与肉身融合,不弃不离,至死不渝。在如此刚烈的情爱面前,道德是苍白无力的,而所有的刚烈情爱行为模式,都散射着人性至美。即便是男人们,纵使有千般疯狂,亦是一种力与美的呈现:黑娃、姚拴牢、大锁分别代表着权、钱、威,惟“威可以长久”。与女人们纯粹的爱情执念相比,男人们时代性的心战混战,其意义可忽略。宁可为被物质挤压了精神空间的人们,撕裂出一道罅隙,足以让人们正视爱情本义,尊重爱情执念。人世就是或残酷或暖心的起起伏伏流逝的演绎,迷失其中的人们曾经有多少珍贵被自己轻易丢弃,人总在自己构建的牢狱中不自省。宁可对现实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于思维迹精神游刃有余于古典,在小说创作中打通彼此交融的渠道。那种奔涌在文本中的精神渴望与畅快淋漓,睿智理性似有似无导引,总能给予读者对于未来生活不竭的激情,总能激发期生活的无限的热望。尽管爱情执念,是涉险,依旧吸引着人们不断向往与求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为此身心承载多少苦难亦是至死不悔的纯粹。生命无以挥去不确定的遭遇,惟爱暖心,延宕精神。
在《日月洞》里,人们能够看到真爱刚烈的存在,爱从物欲横流中的剥离,爱情的纯粹动影。阿探,陕西文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作品》特约评论家。文学评论见于《延河》《文艺报》《文学报》《名作欣赏》《文学自由谈》《大家》《长篇小说选刊》《啄木鸟》《作品》《时代文学》《湖南文学》《安徽文学》等多种报刊。曾获《作品》2019年优秀评刊员金奖;《小说选刊》2017年第二季邀你写稿签活动铜奖;《橄榄绿》2016、2017、2018年度优秀作品奖;陕西文学研究所2016年度“优秀小说评论家”称号;《人民文学》2015上半年“近作短评”佳作奖等,目前任职西安某高校。
编辑:庞阿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