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兄的《李子白的艺术空间》是多维的。
小说,散文、诗歌、书法、绘画、篆刻、摄影……吐芳争艳、各具千秋。羡之——
全书正文244页,文学部分占140页、书画、篆刻和摄影才艺展示用96页,后记为8页。我想,这也是子白兄心中的占比。文学是他的“主业”,其他归为“业余”爱好。书画喻为诗之余,是对文采的歇息,明了。那什么是“业”呢?无管是主业还是副业,在我看来,“业”是一个人活着的分量,是子白兄的人生信仰,是对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与留痕。书是庚子年桃月收到的,捧在手里,喜在心上,一切从心而来。“主业”文学部分中《有香儿的夏天》《意外》《苍蝇的事情》《三十七计》读完五味杂陈。人本孤独生,常做孤独梦,尝尽孤独味,乃为孤独死——小说里的人、事、场景或热闹或安静,或刺伤或啼笑,最终还是独人独思独享。这才是最真实的,文字它又一次将我放置入更深的孤独。“副业”中篆刻类那枚《中庸》至今是我使用频率较高的印章。再认真翻阅他的书法、绘画、摄影,如当下的好光景一般,滋养着心灵。书中“后记”部分着实精彩:坦诚的心灵独白、见血封喉的自我剖析。于文学、于艺术空间、于人际、于本书、自我鉴定——浓缩本书之精华,条理式的五块田地里盛开着人间四月天的芬芳。文字是有脾性的,子白兄的书里有纯爷们儿的不怕事、不惹事的硬汉形象,也有纤纤玉女的品铭阅读的温婉气质,但无论是哪种脾性,文字饱满地浸润着“爱”。生活亦如此,你的热爱、你的执著回馈的一定是丰硕的“大爱”,你的冷漠,你的善变兑换的必然是“嫌弃”。幸好子白兄以文为伴,以趣为友,在孤独中集结成册,享受孤独的成果。这些文章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孩子。幸运的是:子白兄迄今为止五本著作,我竟全部签名获赠。我深知:每本书的付梓,都是子白兄为天地立心,书写家国情怀的见证,也是对人生的思考与憧憬。
子白兄当初警营供职时,是我的领导。一起共事的八小时以内——李主任,工作认真、做事严谨、言语幽默;八小时以外偶有小聚,或舞文弄墨,也文学共探,艺术求精的他被建华、小波和我等人称为李老师。当年幸得子白兄厚爱,还封我榆林公安文联书画组秘书一职。自知并不是我技艺好,公安文联是为警营里的艺术爱好者服务的,李主任在工作中看到了我的靠谱。2005年10月的一天,作为获奖作者,我和子白兄以及县局几人一同前往西安参加全省公安系统书画比赛展览。展览毕,又和子白兄相约在长安城南某茶社席地而坐,结识了遆高亮先生。首届书画展的成功举办,遆先生兴起,以茶代酒,喝下三碗陈年普洱,加之子白先生的力荐和提携,众人的抬举,我沾着大长安帝都之“光”,当天就被遆先生唤作徒儿铺纸洗笔磨墨,那天,我有幸成为遆高亮先生的徒弟,随他研学书法技艺。没有子白兄,我也没有继续追随先生的今天。毋庸置疑,当之无愧,子白亦是我的老师,他调离公安机关后,我专程与友人前往拜访。工作缠身,琐事棘手,子白兄业在关中,我职在陕北,我们之间交流就转移在微信和电话里了。我近些年的时光,说好听是“忙正事”,难听的讲,就叫“仓惶奔波”,即使我回西安看孩子,也是周五匆匆至,拾掇屋物,打理家务,周日匆匆返。偶尔在西安呆几日,也是医院、超市和学校来回跑,哪有闲时去拜见子白兄。
戴口罩、测体温、示绿码,终于又见到了子白兄。疫情当下,能见的定是“铁真人”。子白兄比去年看上去又年轻了许多,印堂发亮,眼里有光,眉目间透着喜悦。精气神好,心情更好。我笑着说是不是多年保留嫂子那碗特色的手工挂面荷包蛋的早餐秘诀?他嘿嘿一笑,顺口即出:那可不!他一直忙,忙得像书桌上堆满的杂志报纸和公文,如警营一样。但看似横七竖八的物件中,他心中有数,要哪本,一秒钟随手找出。他忙而不乱,忙而不堵,仍然是一件一件,按序办事。老友不见外,批文、说话两不误。那天,我们说了好多话。每一个话题,仿佛都是一年没有说过的了。他关注我的扶贫工作,看到了各种报道和短片,能把疾病缠绕的女儿带大,还能把自己的工作和业余爱好也做得有声有色,真是不易,发自内里的心疼。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良师益友。我低下了头,惭愧与不安涌上心来,努力让含在眼里的泪挤回去。理解永远是那么默契、珍贵。与他共同探讨文学艺术的时间总是过得快,起身临出门前,又站在门口说了好多。话永远说不完,旧也似乎叙不尽。
落笔抬头看日历,世界读书日,时光正好,不快不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读完书的今天,确实应写些感受来答谢子白兄的。此记。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