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科,1974年10月出生。陕西礼泉县人。
1986年拜汉中市徐毓泉先生学习书法。
后跟随李小明先生学习书法,1997年开始自学绘画,后跟随李建安先生学习山水画。
陕西省书协会员,陕西省美协会员,西安铁路集团公司书协、美协理事。
文科是我的朋友,很熟很兄弟的那种。一次朋友聚会,有人说:你什么时候写写文科啊?文科是一定要写的,可是很多时候,我提起笔却落不下一个字。
从信念而论,这世上能感动别人的人群,都因战胜了自己才去除了内心的魔障,慢慢接近了心中的天国。就像那些还愿的朝圣者,他们风餐露宿,一步一个长头,向着心中的圣地靠近。身体强壮的,一般需要三到六月的时间。年老体弱的,可能需要三到六年,甚至一生。而我提笔时,满脑子都是圣徒朝拜的场景。我觉得文科就像圣徒,在他的书画天地里,执着坚韧地默默虔行。
有一次朋友索画。文科说,缓缓吧,他的画还拿不出手,等他画尽废画三千张,再送给大家。我一怔,画尽废画三千张?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啊!即使一天一张,三千张也是要画十年的。
我一怔的原因还有其他。因为我知道文科是从1987年开始习字,1999年开始学画的。从那时算起,文科练习书法已近30年,学画也是18年。30年的勤奋和浸淫,文科已成为圈内厚积薄发的新生力量,提笔落墨自有章法,很多老师朋友都对他青睐有加。而他却说还要再等十年,我对这个同龄人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后来我明白了文科的用意。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都讲求笔下功夫。当笔力不足以表现绘画品质时,线条和笔墨就自然阻碍了情感的迸发,即使技法再高超,也终是满腔豪情无法倾诉。
当年的黄冑,一年要画二十刀宣纸,二十刀两千张,平均下来一天也得六七张。求的是什么?求的是熟练的程度和手腕的力度。画得多了,画面的线条和张力就会烂熟于胸,信手拈来。练书法的人讲究书法肌肉,绘画的人也是这样。文科画尽废画三千张,自是更深层次地寻求技法和线条的突破。
文科当初为什么学画,我没有问过。但30年过去,他几乎不太参加画展,也不曾拜过名师,只是坚守在自己的方寸空间里朝书暮画,不逐时流,独善其身,仅此一点,已是难能可贵。
和众多潜心书画者一样,文科依然走的是师古养今、博采众长之路。他最早学画是从黄宾虹入手,大得黄氏一派积墨铺水之法,后来可能更喜欢陆俨少、巩娴卓然兀立之画格,继而心向往之倾情追随。
我曾不止一次观看文科画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落笔之前你不知道他要画什么,在想什么,忽然开始起笔,这里一座山峰,那里一条小溪,深处人家隐藏,浅处渡船待发。慢慢地,有了层次,有了意境,远山近水,自由生发,开合藏露,尽在笔下。你感叹整幅画的气息流畅,感叹他的成竹在胸,或许是黄宾虹的雄浑华兹气象万千,或许是陆俨少的寄意临泉意境悠远,不管怎样,墨色淋漓中你已是为之叫好了。
他在黄宾虹和陆俨少之间游走。既大胆,也纠结,既迅疾,也缓慢,既自信,也胆怯。黄宾虹以雄浑取胜,陆俨少以奇巧见长。这就好像演讲,一个脱稿,一个即兴,脱稿者层次分明,即兴者自然贴切。他不起稿,又重修改,在自信中纠结,很多画暂时没画好他就放下了。他说,这些画需要沉淀,需要思考,放一放,看一看,说不定哪天就会找到另一种感觉。
文科知道自己的长处,更知道自己的缺陷。中国画根植于书法,因为工具相同,表现的多是线条。文科用30年闭门大写的书法之路,支撑和强化着自己画面的质感,他笔下的每一根线条,都由内向外散发着张力,不管是房檐上的瓦楞,还是溪边的蒿草,一根线条其实就是一幅画,有感觉,有气象,有韵味,耐看耐读极具古意。
朋友间探讨,说文科落笔不够大胆,缺乏大笔重墨。文科默认,我也不语。张大千画虎,专门买来豢养在家。艺术高雅却多为富人所专,尤其是绘画,是真正砸钱的喜好。文科多年漂泊动荡,到现在依然在西安租房,他隔几天就要扔掉的大批画稿可能耗去了他微薄薪水的大半。生活的窘迫让我们心有所忧,做事做人从来小心翼翼,不敢恣意放荡,可能因为这一点,无形中影响到他书画的风格。
和文科越交往越喜欢他身上的那种单纯。没有单纯,怎得纯净;没有纯净,怎得空灵;没有空灵,怎得执着;没有执着,怎得境界。
艺术之途,无边无际,需要天赋,更需要勤奋。文科是一个跋涉者,也是一个远足者。在他始终坚守的独一世界里,他的勤奋和执着已经为他书写了一个别样的人生。
朝圣的路上,信徒依然转动着经轮,不畏风雪。心中有追求的人,再寒冷的冬天也永远不会却步。
因为坚持,所以存在。为文科喝彩!
编辑:慕瑜